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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

北国的秋

来源:启航 作者:余泽华 摄影: 发布时间:2011-11-16 浏览次数: 【字体:

  前些日子,母亲打来电话叮嘱到:“天凉了,多穿点衣服。”自己这时方才想起故乡已经入秋了。早就听说南昌是没有秋的,只有太过热情的夏,过于冷漠的冬,因此我便分外的怀念起北国的秋天了。

  记忆中的秋天永远是和母亲息息相关的。

  故乡初秋的天空是空旷的,像一块碧蓝的美玉,让人不禁生出怜爱之情,而这个时候也是最繁忙的季节。故乡的玉米已经收获了,母亲又开始了一个人坐在庭院里剥玉米了的日子,望着成堆的玉米,母亲的脸上总会泛起淡淡地微笑。不得不承认母亲是位美丽的女子,只是她为了我们为了家日夜的操劳,憔悴了她的容颜,阳光温暖的照射在她的头发上,风中的叶子簌簌下落。北国的秋入夜后是热闹的,各种的蝉鸣鸟叫声打破原本安静的夜,男人们三五成群聚在一起,熟练的抽着烟,谈论着今年的收成,一时间一亮一闪的烟头就多了起来,像一只只笨拙的萤火虫,老人们则拿着板凳,或蹲或坐听着收音机里粗犷的秦腔,兴致来的时候也会吼上几句,孩童们在奔跑追逐嬉闹着,似乎每个人都是打不败的奥特曼。这时的我总是安静的呆在母亲身旁听一个个美丑善恶的故事,童年就这样织就而成了。

  秋意更浓一点的时候,就真如诗里描绘的那样“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落兮南燕归”、“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不经意间初秋的余温也褪去了,虫鸣鸟叫也安静下来了,叶子开始漫天飞舞的落下,一层又一层的铺满大地,整整一个秋天。仍然记得母亲躬着身子,一扫帚一扫帚的扫去飘落的枯叶,仿佛要扫去这一世的荣华,有时母亲会用竹筐把所有的黄叶都收拢起来,用来做做饭时所需的薪火,更多的时候,母亲把它们点燃,火苗一点点的由微弱变得旺盛又逐渐弱小,等一切燃烧殆尽母亲方才会离去。留下身后微弱的青烟,不知哪里吹来的一缕风又把它吹散了。

  再往后就是秋的末梢了,也许在节气上会有秋和冬的区别,可在故乡并不会分得那么清楚。大雪常常悄然而至,雪花从天空坠落,像天鹅的羽毛缓缓地给大地铺上一层“银装”。你推开窗子看见的是一个冰雪的世界正是“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这时的村庄是最唯美的,像一位安静熟睡的女子,习惯了言谈粗犷的北方人也会一改往日的豪迈,变得温文尔雅起来,生怕吵醒了冬日里的安宁。到这时日,家里的火炉旁如圣经里的伊甸园,人总会围坐在火炉一周闲聊,勤劳的母亲开始张罗着给辛苦了一年的家人和贪吃的小孩子们烤香喷喷的红薯,还有时会在火炉上炖上一锅鸡肉,屋子里弥漫着浓浓的香味儿。“定力”不好的孩子们眼巴巴的看着流出口水,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望着爷爷奶奶,等着老人们心疼的看着这些小人儿,一挥手让孩子们赶快吃,这时孩子们就一窝蜂的冲上去抢着吃,也顾不上是不是烫到了,母亲则依旧是静静地呆在一旁,抿着嘴笑…… 

  就这样,秋天也远去了。